传奇金属乐队Death灵魂吉他Chuck Schuldiner传记(1)

本文原发表于Death官方网站 Emptywords,作者为Perry M. Grayson,因此文章中所有“我”皆指Grayson,由于这篇东西相当长,英文原文有14000字,所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也未必会译出来,请大家去看 原文,俺的烂翻译,只是多了一些注解,帮助大家了解更清楚一点,俺不是要推广他的音乐,只是想讲个故事,就当是传记来看吧。

Precious Memories of Chuck Schuldiner


Life ends so fast
So take your chance
and make it last

— C.S. “Pull the Plug” (注一)


这对我来讲不是一篇普通的文章,对Chuck Schuldiner和Death的回顾拖了很长时间没有完成,不幸的是Chuck不能亲自在此读这篇文章了。在一次长时间脑干癌发作后,2001年12 月13日星期四,Chuck离开了人世,享年34岁。在Death和Control Denied官方网站站长Yvonne Kluitman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已经研究和写这篇东西有好多个月了。Chuck的死对金属和音乐时代来说是一个悲伤的日子。他的痛苦结束了,但是关于他的记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闪耀。在这些篇章中,他的一生和成就将被完整地展现。在全世界,从加利福尼亚到荷兰,从伊朗到日本,对很多人来讲Chuck是一位音乐英雄。

我是一个坚信不要等一个艺术家死了好久以后才注意到他独特创新的创作的人,但美国有这种令人讨厌的习气,忽视某些他们的最好的音乐家,作者及其他艺术家,直等到他们死了埋了好长时间以后,一个可悲的状况!96年,在我的私人刊物Yawning Vortex,我发表了一篇宣传Chuck新计划Control Denied的文章。在99年Chuck因癌症病倒的时候,我再次感到我的工作义不容辞,我想做一个回顾,不是一个怀念。但事情并不想我们希望的那样,太多日常琐事足够阻碍我们专心做真正的工作,不在这上面废话了,这是为Chuck Schuldiner,一个对自己的远见坚定不移,参与金属音乐近二十年的人而写的文章。有人说不需要详述Chuck金属音乐的过去,但我认为这是必要的,对每个Death迷来讲,还有无数的人们从来没有接触过Chuck Schuldiner的音乐,令对Chuck的记忆历久常新,叙述这个故事是必要的。

试图在没有其创始人的参与下重现一个乐队的早期历史完全是挂一漏万。但是我不得不在没有Chuck的参与下那么做。我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Chuck已经病了超过两年,他和我最后一次对话是98年12月在巡回巴士上神奇的一天,我搜刮出了很多那些亲近Chuck并且和我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做的旧访问。

虽然Chuck在和癌症做斗争,但是全世界金属迷的热情伴随着他,金属迷和音乐人(这里原文是metal people,难道真的要译作金属人?)的支持和祝福回响于这些篇章中,对他的损失引起的悲伤是巨大的,同时,我们可以从Chuck一生创作的八张坚定不移的金属乐专辑得到慰籍,我们不要忘记Chuck认为金属乐是一种艺术的事实,金属乐和当前任何演奏的音乐同样有价值。在Suicide Machine(注二)中Chuck写道:How easy it is to deny the pain of someone else’s suffering,但我们也不能忽视Chuck为生活所作的挣扎或他对现代金属乐所作的贡献,不管Chuck在对付癌症这个恶魔表现出的忍耐力,在这种时候你到哪里找应说的话呢?

这样的文章需要两个部分,第一:让人们知道Chuck为金属乐付出了多少努力;第二:向Chuck和他的家庭表示万分感激,感谢他从1984年起,通过 Death 和 Control Denied 锤炼出的不朽音乐——最后一次表明金属迷对Chuck的热爱正如Chuck曾给予金属迷的关爱一样,而且我们永远不会舍弃他!Chuck歌迷的支持证明了一些headbangers(注三)是非常好心和感性的人,就像Chuck喜欢说的,在需要的时刻“金属迷们联合起来”(metalheads unite)




题外乱喷:

这段只是本文作者的罗嗦前言而已,这位仁兄应该是狂迷,所以免不得有点言辞过火,咳,又不能叫他花痴,个人觉得Chuck没有提供什么可以花的先决条件,(美人:难道像我这样有才华,又迷人的就有罪嘛?),呃,就算是盲崇吧,下面的正文就没这些问题了。

可能很多看官尚未弄清楚Chuck Schuldiner是何方神圣,虽然下文有详细介绍,俺还是先说明一下,他是Death这个乐队的创建人,实际上这个不停换人的团体,就是他一个人的乐队,而讲到Death,就要说到Death Metal,所谓的死亡金属,很多人说,Chuck是死亡金属之父,Death是第一个死亡金属乐队(也有人说是 Possessed 等),死亡金属源自八十年代流行一时的thrash metal,继承了thrash metal的复杂变调变奏结构,减少了旋律性,变得更快更重更吵更疯狂,追求残暴凶猛的感觉,算是一种极端金属类型,不少金属迷也不能接受,特别是那种深喉咆吼式的唱法,这种发源自美国的音乐种类,后来在欧洲变得更多样化,发展出了被称为歌德堡之声的旋律死亡金属Melodic Death,他们在死亡金属原有的基础上,加入了大量优美旋律,嗯,个人觉得有时有点奇怪。Chuck 的音乐说不上是狂暴的那种,其实更接近thrash metal,后期更追求技术化,比较偏向重视音乐结构,技术发挥的前卫金属,他后来另组了一个乐队Control Denied,作为side project,甚至放弃了死亡金属的唱法,他一直不停求变,追求更好更新的音乐,不固步自封,所以他的音乐不会是昙花一现,很快江郎材尽,然后只能不停重复自己的那种;作为一种比较极端音乐的创始人,他被送了顶邪恶的帽子,被称为Evil Chuck,当然这个名字可能也不尽是贬义,但在音乐的旅途上,流言蜚语,商业利益的争斗一直伴随着他,而他一心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让更多人认识到这种音乐,并接受这种音乐的存在价值,他的一生故事性很强,就算不听他的音乐,看看也无妨。

P.S. 忘了说,本文特意提到伊朗是因为唯一一本出版了的Chuck传记是阿拉伯文的,而且是伊朗人写的,听说在伊朗不少社区图书馆都可以借到!

谨以本文送给Ulia

多谢Darkmage指教

注一:Pull the Plug 来自Death专辑Leprosy
注二:Suicide Machine来自Death 专辑 Human
注三:headbangers  这个动作叫headbang,这个人叫headbanger,一般指重金属歌迷及乐手

1,My services seemed imperative again when Chuck fell ill with cancer in ’99.

当99年Chuck因癌症生病的时候,我的工作看来再次被需要

在99年Chuck因癌症病倒的时候,我再次感到我的工作义不容辞?


2,Trying to reconstruct the early history of a band without the participation of its founding father is an outright understatement.Reconstructing history without Chuck’s participation is something I was forced into.

试图在没有其创始人的参与下,重建一个乐队的历史是毫无疑问的轻描淡写,我不得不在没有Chuck的参与下重建历史。

试图在没有其创始人的参与下重现一个乐队的早期历史完全是挂一漏万。但是我不得不在没有Chuck的参与下那么做?
重建历史……?有些奇怪



3,to give back to Chuck and his family a massive sign of appreciation for the indelible music that he forged with Death and Control Denied since 1984-to show once and for all  that the love Chuck had for metal  fans is mutual and that we will definitely not leave him behind!

向Chuck和他的家庭表示万分感激,感谢他从1984年起,通过Death 和 Control Denied 锤炼出的不朽音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表明金属迷对Chuck的热爱正如Chuck曾给予金属迷的关爱一样,而且我们永远不会舍弃他!


4,所以他的音乐不会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江郎材尽,然后只能不停重复自己的那种?

5,虽然Chuck在和癌症做搏斗
虽然Chuck在和癌症搏斗/做斗争?做搏斗……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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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道像我这样有才华,又迷人的就有罪嘛?
突然想起,AMERICAN BEAUTY,在国内的翻译有《美国美人》以及《美丽有罪》  

The Birth of Death

1983

在近期发行的Death洛杉矶现场录影(Death Live in L.A.)中呈现描绘出最体现他本色的Chuck,长发,精力充沛,手持黑玉色B.C. Rich Stealth(注一)的重金属吉他手,深喉嘶吼式的主音,说起话来却声音柔和并一针见血。但Chuck不是一开始就拥有八张录音室专辑,Charles Schuldiner 1967年5月13日出生在纽约长岛,是一对教师Mal和Jane Schuldiner的儿子,约莫15年后,他已经在进入地下金属乐的道路上表现出色,并开始被”Evil” Chuck的歌迷所敬仰。

如果我们一定要从什么地方说起,那么Death的故事早在著名的Wishky in Hollywood或Dutch Dynamo Open Air Festival(注二)之前就开始了。这需要回到八十年代早期佛罗里达奥兰多市郊,安静潮湿的Altamonte Springs(这地方的标准中文翻译谁知道是啥?谁有中文版美国地图?)。在这里Chuck 渡过了他人生大部分时间,并像很多那样年纪易受影响不满足的孩子一样,成为了一个无药可救的金属狂。根据金属乐记者Borivoj Krgin(注三)所说,1983年底,Chuck 和吉他手Rick Rozz (又名 Frederick DeLillo),鼓手加主音Barney “Kam” Lee组成了Death 的雏形 Mantas(注四)。这是Chuck 和他的同伴们心血结成的原始金属,以年轻气盛的鲁勇和大量激烈的个性驱动,充满了令听众震撼的原始冲动。这些都是十几岁少年组成一个乐队意料中事,这一定不会是一个地球上最重的乐队。

回头看那段开始的日子,Chuck 在1993年9月告诉Guitar School(注五):“当我最开始组成乐队的时候,我刚学了吉他六七个月,连主音吉他都不会弹。我主要的目的是用最狂暴的吉他效果猛弹出最狂暴的 riff(不知道中文怎么说,请高人指教!),但是我总是更急切地想成为一个更好的吉他手。尽管那时什么都还很粗糙,我还是有着想成为一个极富音乐技巧的死亡金属乐队。我知道那将需要一定的时间达到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我非常努力。”复杂性必由什么进化而来,Chuck 95年对Ill Literature (注六)指出:“我记得当我刚开始的时候… … Rick,Kam和我自己甚至没有一个贝司手… … 虽然我们肯定从那段早期的日子走了很长的路, 但事情那时看起来简单很多。”回忆他少年的时候,Chuck 93年告诉RIP 杂志记者Jon Sutherland,“如果你听我早期的样本,你可以听到Venom(注七)的影响。”当91年和Metal Mania Video show (注八)Brian Harris 聊天时,Chuck 还说明受Kiss(注九),Anvil(注十),Mercyful Fate(注十一), Exciter(注十二), Raven(注十三), Slayer(注十四),Hellhammer(注十五)和Celtic Frost(注十六)影响在“早期的音乐中,那叫我觉得幸运曾是其中一部分。”如果你在读这段文字,希望不需要Chuck 或我解释这些乐队是谁。只需说Chuck 认为他们是金属乐的支柱就够了。

当Voices from the Darkside 的 Frank Stover 做网上专访,问到 Mantas 的组成时,Kam Lee 说:“那是在高中的时候,我开始喜欢比较黑暗的金属像Venom,Hellhammer 和 Mercyful Fate,我会带这些专辑回学校给同学看,再看他们因为这些东西太黑暗和撒旦而害怕!这引起了Rick (Rozz)的注意,他那时在另外一个乐队里,然后Rick问我想不想试试当鼓手… … 就是这么开始的!迟一点在那个星期 Rick 联络了 Chuck,从那之后的一切就是历史了!”



题外乱喷:

Chuck 开始弹吉他是在9岁,他16岁的哥哥刚死于交通事故的时候,他这个哥哥一直对他很好,陪他玩,带他大,他父母为了缓解痛楚就给他买了把吉他分散注意力,他母亲认为他后来用Death作为乐队名字,可能就是在纪念这个哥哥,Death的专辑Leprosy 中 Open Casket 就是写给他的;Chuck 开始学了不到一年的古典吉他,但是不喜欢,母亲又给买了把电吉他,他就疯狂爱上了,要上学的时候每天练最少三小时,星期六日几乎练一整天,他母亲本身也是摇滚迷,小时候就带他去看音乐会,耳喧目染,所以他早期受到Kiss(下面图他手持的就是Kiss的画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画的,Death历年的 logo都是他画的),Bill Idol的音乐影响,12,3岁则成为了重金属迷,他后来开始留长发,他父母一点也不吃惊,早知道这种事会发生,但在高中自行辍学,可是叫他那作为教师的父母非常不高兴,他的母亲一直很支持他的音乐,他的父亲虽然不喜欢他的音乐,但为他作出的成绩非常自豪,他还有一个姐姐(俺觉得应该是姐姐)也给了他很多支持。


注一: B.C. Rich Stealth是B.C. Rich吉他牌子下的一个型号, 请见下面附图,Chuck 很喜欢这把黑色吉他,他死后应该是留给了跟他学弹吉他的外甥

注二:Wishky in Hollywood 和 Dutch Dynamo Open Air Festival 是Death曾经参加过的音乐节名字

注三:Borivoj Krgin一直关注着Death,在多张Death专辑封套内可以找到他写的介绍文字

注四:后来他们去注册这个名字时发现已经有人用了,才改叫Death

注五:杂志名

注六:杂志名

注七:Venom 英国金属乐队,被很多人认为是第一支黑色金属(Black Metal)乐队,他们的专辑Black Metal被认为是金属史上的一个重要代表作,他们的音乐主要以反基督和撒旦主义出名,也奠定了黑色金属日后的路向,黑色金属真正被发扬光大是在北欧挪威,比较出名的Mayhem, Emperor, Immortal 等都是挪威乐队,黑色金属一般有化所谓的尸装,不少喜欢在台上玩玩假血什么的,但现在不少黑色金属倾向于在激烈快速吵闹的音乐中加入大量优美的键盘部分,俺个人不是太喜欢。Venom是俺喜爱的乐队之一,个人最喜欢 Black Metal和At War With Satan

注八:电视节目名

注九:Kiss这个这么老牌的摇滚乐队不用介绍了吧?不知道的请在下面询问

注十:Anvil 加拿大Speed/Thrash Metal乐队,俺不熟,但是好像喜欢Thrash Metal的人不少都喜欢他们

注十一:Mercyful Fate 丹麦乐队,非常出色独特的重金属乐队,前期专辑都非常好,King Diamond那位大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现在 Mercyful Fate 重组大叔在自己的乐队和这里两边任着主音,嗯,俺喜欢大叔的声音

注十二:Exciter加拿大重金属乐队,东西不错!

1984

说起“历史”来,还有很多,Borivoj Krgin (见上段注三) 指出Mantas “在他们做的一个非常粗造的录音(前Death by Metal)中有一个贝司手,但没有一个在乐队里待得够长时间,可以被叫做是够格的成员。”几盘非正式的排练录音带作了出来(包括一盘有贝司手的,和地下乐队Emotional有关的),还有Mantas第一个正式排练样带——Death by Metal(1984年夏)。自己手工制作的封套上是一张Chuck,Kam和Rick站在一个写着“危险,高压电,”警告牌前的照片,还有些简单的感谢名单,原歌目是:Legion of Doom,Mantas,Power of Darkness, Evil Dead 及 Death by Metal。Kam对Voices from the Darkside (注一) 说,“那是1984年夏,在Chuck父母家的车房录的,还有,是的‘Power of Darkness’一直在上面 …… Chuck 为那首唱的主音。”

一本1984年底,有Death文章的德国歌迷杂志Raise the Dead告诉我们“Mantas解散了,原班人马和终于找到的贝司手Dave Tett,现在重组叫Death。”这个贝司手的宣告并没坚持多久,这是典型的 Chuck 完组 Death 将会面对的众多困难之一,就是要不停地寻找和自己有共同音乐理念的音乐人。

Mantas的第一次演出本来定在1984年8月1日,但是出了麻烦。Borivoj 在 Death 重发的唱片封套内解释:“当地缺乏对乐队音乐的支持,至少部分原因要怪责乐队内部不断的混乱情况,Mantas 最终都是在1984年底解散了…… 不过,不到几个星期,Chuck又去找 Rozz 和 Lee 了……”Chuck 对 Metal Mania (见上段注八) 说,“我想和新队员重组一个叫Death的新乐队,不幸的是我不得不用我以前的旧成员 …… ”没有贝司的 Death by Metal 跟着重发,用了一个黑色装饰着骷髅,倒十字的封套。Kam 对 Voices from the Darkside 解释说,在新的 Death by Metal 中,Zombie 取代了 Mantas。

听早期Mantas 及 Death 的盒带,可以注意到  Kam 和 Chuck 抢着唱主音。 Chuck 在 Power of Darkness 中吼叫,在 Beyong the Unholy Grave 中交叉着痛苦的呻吟和呼叫。“他试了一阵子就觉得没劲了,所以我担起了主音的责任。开始我尝试用正常的方法唱,但是不行,所以我选择了比较狂暴的方法。” Chuck 对 Guitar School (见上段注五) 愉快地回忆说。

Death 将主要精力放在制作大量的排练带上,在地下歌迷和盒带交换商那里传播。Chuck / Rick /Kam 这个组合只表演了几次,好象Kam 形容的 “披头带血 …… 画着黑眼圈什么的。”

Death by Metal 通过自己的办法进入了Hirax  (注二) 主音 Katon DePena 之手,Katon 回忆和 Chuck 的接触时说,“回到当年早期的盒带买卖交换 …… 大概是1984年,他当时非常年轻,但已经显现出,即将成为一位地下金属乐奇才的迹象。 他喜欢极端音乐,也很喜欢 Hirax,他有我们早期所有的样带和排练带,他曾常常写信给我们 …… Chuck 寄给我们排演带,因为他想看看我们对这个乐队的看法,我们觉得他们非常棒,并鼓励他继续制作盒带 …… 任何喜欢 Death 的人都应该去找找 Mantas 早期的录音,那里面有我最喜欢的样带,真他X的棒。两个吉他手和一个鼓手,没有贝司 …… 绝对纯粹的原始金属。 ”

Borivoj Krgin 说起第一次听到 Mantas 时讲,“1984年八月,在纽约 Roseland 的 Metallica/ Anthrax/ Raven 演出,我碰巧见到了他们的一张传单 …… 有两个家伙在发,Mark [Conrad] 和 John [Gross],1984年的时候,在佛罗里达,他们曾经有本叫 Guillotine 的杂志,他们为了Metallica 的演出跑到纽约。总之,那张传单看来很有趣,里面有什么‘最重的’,‘最变态的’之类的话,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住了,所以我给传单上的地址写了信 …… 包括买盒带的钱,几天后,我收到了Chuck 寄来的信,以及 Mantas,Death 的 Death by Metal 排演及样带。 ”

Death 的第二张正式样带是1984年10月出的 Reign of Terror。Borivoj Krgin 透露,“那个从来没混过音 (比如,这就是为何 Kam 的长鼓听起来比响弦高好多),还有,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东西只用了一共80大元就搞定了,真的!” 此后,11月9号和12月30号,在佛罗里达Brandon 的橄榄球俱乐部,Reign of Terror 给 Death 带来了两场表演。12月30号的演出被Guillotine 的 John 和 Mark 录了下来,当作乐队唯一正式的现场录音卖,那个Kam Lee 画的封面上,充斥着断头台,火山和一个拿着大镰刀的死神,Rick 则在12月演出后很快离开了乐队。

注一:杂志名

注二:Hirax 是当年很出名的地下Thrash metal乐队,刚刚查了查他们的网站 ,似乎现在原成员只剩下黑人主音Katon DePena了。

题外乱喷:

唔,Chuck 也是年少由化熊猫装开始的,不过,随着成长,他的音乐变化很大,没有停留在某个地方,也没有倒退回某个保险层,却总是在不断地进步,想不到喷什么,就贴段他的语录吧:

“To those who dwell and drown themselves in negative elements (locally and beyond) you will go down alone…you know who you are and what you are. Worry about your own life, then you’ll know what it’s like to live, rather than merely exist.”
1985

跟着来的是被叫做地狱式的 Death 样带,最后的录音由 Chuck 和 Kam 两个在1985年3月9日制作,上面有 Arch Angel,Baptized in Blood 和 Infernal Death,最后的两首后来被 Chuck 救起放在了他的第一张录音室大碟中。当密歇根 Flint 的 Genocide  (注一) 两位成员,于1985年5月(在Chuck生日前后)来到 Altamonte Springs 加入Death 时,还有另外一些练习曲被 Chuck 和 Kam 录了下来。

用着 Genocide 的名字,Scott Carison (贝司) 和 Matt Olivo (吉他) 在密歇根忙着狂扫出精力十足,速度极快的riff, Scott 是先接触 Chuck 的:“我寄给他一盘我们在车房录的好像Death 那样的破练习样带,我读到过他们,他们看起来和我们正在做的东西非常接近,在 Guillotine 杂志 (见上段) 读了他的事后,我便寄了带子给Chuck,觉得我们应该联络一下,那也是有点为了可以离开那里。”Genocide  和 Death 的融合看起来出自逻辑,Scott 指出,“ Matt 和我是一对没有鼓手和另外一把吉他的音乐组合,在那个时候你必须有两个吉他手,而 Chuck 和 Kam 则是没有贝司和另外一个吉他手的一对,合并两队看来很合理。我们收拾起行李上了一辆 Chevy Malibu 一直开到了那里,24小时没停,直到我们敲响 Chuck 家门。”

练习在 Schuldiner 家车库进行,Matt 愉快地回忆着,“那里可能平均有110度,非常潮湿,但是我们非常喜欢,你只会抱怨总是需要喝水,非常紧张但也极好玩儿,因为我们已经知道那些歌了,所以排演时从来没有间断的时候,我们就是不停地弹。”Genocide 的男孩子们是 Mantas 和 Death 的歌迷,  Chuck 一度的吉他伙伴 Matt 令他重新弹起那些,“早不再弹的曲子,好像 Curse of the Priest 和 Legion of Doom。”Scott 插进来说,“Corpse Grinder,我不觉得他喜欢Corpse Grinder。”

Scott 记得,在他们住在那里时,唯一的不快是:“开始好像很顺利,我们发现和 Chuck 还有 Guillotine 的 John 和 Mark 意气相投,但是 Kim 正在经历一些个人问题,他几乎不能完全地投入乐队。我们都非常年轻天真,觉得他是一个没用的家伙或装样子的,那一类。那只是当时我们对 Kim 的看法,总的来讲,我完全明白他的处境,我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怨言,我从那时起和他一起玩,也很开心,而且因此死亡金属终于成为了一个更好的领域,你从此得到了Massacre  (注二) ,Death 还有 Repulsion。”

Chuck,Scott 还有 Matt 成为了一见如故的朋友,他们那些变态古怪的幽默感配合得极为完美,就好像那些他们弹奏出的狂野紧迫震撼的曲子。Matt 集中讲述很多值得回忆的他们一起的片断:“刚到的时候,我们一起庆祝,非常非常开心,聊了很久很久关于死亡金属的事。当时有一个习惯,我们会溜进一家汽车影院,每天晚上看同一部电影,就是为了可以出去一下,那就是你那个年纪会做的事,不过这和 Kam 的情形有点形成了反比,因为那是唯一可以阻止我们跑到月夜的事。”

Matt 和 Scott 两个都描述出 Chuck 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为了可以负担他想要的器材,还插时间去快餐店工作。“这便是来自 Death 的 Chuck,”Matt 解释,“最酷的新兴和未来金属乐队,他穿着 Del Taco 的制服,头发绑高,还有顶小帽子,他看起来像那些正统犹太教徒(注三),因为他那绑高后只有两边各掉下绺长发,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的新潮发型。”他可能非常努力的工作过,但,好像 Matt 说明的,“ Chuck 总是从他父母那里得到极大的支持,他从来没有因他的金属乐被冷待过。”在那里他看到 Jane 和 Mal Schuldiner 是如何地支持他们的儿子。Scott 很享受他们住在 Schuldiner 家的日子:“Chuck 的妈妈不能拒绝我们因为她实在太好人了,她每天晚上给我们做晚饭,她是一个天使, Jane 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妈妈,Chuck 的爸爸也总是很酷,他们从不叫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 …… 除了去倒垃圾,但当面对重要的事情,比如说 Chuck 的前途,他们从来没有一次干涉过他或帮他做任何决定。”

唱片公司已经对他们生出了兴趣,“我们和 Combat (注四) 的人谈过,那个人说做一个样带,你就会有一纸合同,”Scott 说,“所以,Matt 和我去了 Kam 常去的商场,想试着劝他回来,他却完全地反对,那时 Matt 和我明白到,我们到了一条河湾却没有桨,我们不会有任何前路,我们决定回家重组乐队,Chuck 则离开去开始他的冒险。”

“当我们要离开的预兆一出现,”Scott 说,“我想他开始打电话,他是 Hirax 的 Katon 的朋友,我想他开始接触西岸,后来证明那是对的,我们刚离开他就去了三藩市。我们那时都非常年轻,当要离开时,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和 Chuck 说,我们知道那会叫他很难过,所以我们找了他妈妈谈这件事,然后是她先和他说的。”

三藩市开始浮现在 Chuck 眼前,Repulsion 则等待着 Matt 和 Scott。“Chuck 出来的时候我们刚装好车,”Scott 告诉我。“他只是祝我们在世界上一切发展顺利,我们也给了他同样的祝福。我们都拥抱了,然后便拿起我们的东西,一起喝了最后一个啤酒,开车离开,留下 Chuck 一个想他今后应该做的事。 ”

到了9月, Chuck 去三藩市的计划被实现了,很快就发现自己到了金门,和前D.R.I 的鼓手 Eric Brecht 和一个也叫做 Eric 的贝司手一起,贝司 Eric 的姓一直是个迷,Boriovj 习惯“叫他们做‘ Chuck 和 两个 Eric’当我和 Chuck 讲电话的时候,那是我当时常做的事。”以这个组合,Chuck 录制了被歌迷们起绰号叫做 Back from the Dead 的样带,里面有七首快如闪电的排练曲,在这第一次到三藩市的短途旅行,Chuck  再次踏足舞台。Chuck  现在很专注于观众的情绪,因为他现在已担起全部主音责任,当狂弹他的吉他时,便匆匆放弃一下。有两场在恶名昭著的 Ruthie’s Inn 的表演(第一场在10月,第二场在11月)被录了下来,并在地下盒带交易商那里传播,那离 Chuck 以胜利的姿态回到聚光灯下还有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他还在磨练自己的吉他技术。之前,Chuck  的 solos 很像早期高速,失控爆炸的: Slayer 的 Kerry King ,Hellhammer 和 Celtic Frost (见1983的注十五,十六) 的 Tom Warrior,还有Kreator (注五) 的Mille Petrozza。在这个阶段,Chuck 开始重新评价他的主音吉他演奏技巧,专注于速度和易记的旋律两方面,那是一个缓慢的变化过程,但在 Chuck 认识到速度不是 Death 的全部时开始了。变调 solos 是当年早期 thrash 及死亡金属不可或缺的天条,可是 Chuck 能在录音间的简短休息中重新塑造自己,在较短的时间内脱众而出。

Borivoj Krgin 补充说,“他们曾经想令 Death 成为世界上最快最重的乐队,但 Chuck 很快厌倦了,这毫不令人吃惊,最终,他回到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用不同的速度演奏超重的 riffs ,总是首先考虑激烈狂暴重压而不是速度。”三藩市这个接受并令 Metallica 开始其事业的地方,是 Chuck 攀上高峰的合适地点,但是由于缺乏音乐的力度变化,Death 未能在湾区被观众注意,这使他1985年12月回到了佛罗里达。


注一 :Genocide 后来改叫 Repulsion,已解散,Scott Carison 和 Matt Olivo 现在还一起在一家电视台做音响工作 。

注二 :Massacre 是 Kam Lee 后来组成的乐队,有几位成员如之前讲过的Rick Rozz也都曾在Death待过。

注三:正统犹太教徒是这个样子的:  

注四:唱片公司名

注五:Kreator 是德国著名的 thrash metal band,俺最喜欢的thrash metal 乐队之一。


题外乱喷:

说到 Genocide 两位成员在 Death 这段,感觉他们非常的快活,尽管最后大家都是分开了,但那热情天真,鲁莽而快活的日子真的是读起来都可以感受到那种兴奋。看过一段对 Genocide 的 Scott Carison 和 Matt Olivo 访问,他们提出当年离开其实是有两个原因的,一个是因为 Kam Lee 当时的问题,一个是因为他们后来发现 Chuck 开始和他们的理念不同了,他开始对那些血腥残暴的东西失去了兴趣,转向新的领域。他们最早接触到 Death 是通过地下歌迷杂志 Guillotine,John 和 Mark 对推广那些地下音乐出了很多力,当被问到,你们年纪轻轻怎么就会突然离开家很远,跑去找一个没见过的人呢?他们说,他们住的小镇好像英国的落日工业之城谢菲尔得那样,曾有的支柱工业完全没落,年轻人恨不得离开那里,幸运地他们遇到了Chuck 的家人, Chuck 随后去加拿大却没有这样的运气。


未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