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采访是美国Vintage Guitar杂志的专栏作者Lisa Sharken于1999年对C C Deville做的一次采访,当时CC回到了Poison乐队,并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全美巡演,一度再次掀起一场Poison热。
1999年夏天最让人期待的演出莫过于Poison乐队的全美巡演了! 这次Poison乐队以最早的阵容出现在了巡演的舞台上,他们是主唱:Bret Michaels;贝司:Bobby Dall;鼓手Rikki Rockett;吉他手CC Deville。这是乐队自1991年CC离队后首次以最初的阵容举行演出。
在CC离开乐队后,Ritchie Kotzen接替了他成为了乐队的吉他手。经过一段短暂的合作,在1993年发行了《Native Tongue》这张专辑之后,Richtie也离开了乐队。随后,Blues Saraceno接过了Ritchie的枪,成为了乐队的吉他手。那时,Grunge、Rap等新型音乐正在悄然升温,人们对80年代的重金属音乐似乎也越来越不感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Poison要变得时尚起来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乐队的老成员与Blues Saraceno一起创作的新专辑还没得到发行的机会乐队又再次分崩离析。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大家的心都还停留在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当中,他们深切怀念大伙当初的友谊。冥冥之中他们似乎有一种预感:命运会让他们再次携起手来。终于 Dall迈出了第一步,他诚恳的召回了CC一起举行这个夏天的巡演。对他们的歌迷来说,没有比这更让他们激动人心了:他们穿越各大城市来到演唱会举行地向他们最敬爱的乐队朝圣来了!这次夏季巡演成了美国当年年度最火爆的演出,乐队每晚90分钟的表演集中了乐队各个时期的经典作品。
现在,CC已经完全从80年代那种吸毒与放纵的混乱生活中走了出来,他声称他已经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了。
“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CC说道“其实我过去一直很幸运,但是我没能好好的把握。现在,我得以重获新生了,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很随意的坐在CC的家里,CC和Vintage Guitar杂志的记者轻松的聊着他对音乐的态度;他生命的转变轨迹,以及Poison乐队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还有他的个人乐队:Stepmothers。
Lisa:你怎样看待80年代的Poison和90年代的POISON呢?乐队成员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同吗?
CC:时光又回来了,因为我们又在一起了,既然如此,那么每个人过去的事就无所谓了。其实,我们大家现在之间的关系比过去还要好。我想是因为我们太久没有一起做音乐了——几乎整个90年代我们没在一起创作过音乐了,所以,我们再次携起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Lisa:观众对你们的音乐的反应和过去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CC:对于这个嘛,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期望的景象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我知道那些很死硬的歌迷一定会来看我们的现场演出,但是我不能确定有多少人。他们当中很多人来到现场不仅仅是欣赏我们的音乐,同时也欣赏我的舞台表演,对此我感到又惊又喜。每当我们演出完之后,经常有很多人想方设法告诉我,他们会说我这次回乐队后表现得比以前更棒了。这些歌迷似乎更关注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Poison的一份子。所以我听到的观众的反馈都是很棒的,甚至连以前那些经常贬低我们的杂志这次都开始吹捧起我们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隔了10年之久以及我已回归正常生活的缘故,恩,只要他们说好就OK了!因为我确实不是10年前那个样子了,我想歌迷们会欣赏到我们比以前更精彩的表演,乐队在这么多年后依然充满着能量!
Lisa:Poison是怎样重组的呢?
CC:Bobby几年前就打了电话给我,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回乐队和大家一起玩音乐。正好那个时候乐队也没有事情做,而且我也挺孤独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年之后,他又打电话给我了,他告诉我这一年以来他一直在忙着促成这件事[大笑]。经过Bobby的撮合,我们每个人都屏弃前嫌,终于又走到了一起!我觉得我们现在在一起举行巡演比进棚制作新专辑要适时宜,因为现在我还不确定我有没有准备好和队友们进棚制做新专辑。写歌,录制是件很难的事,而且又是件见仁见智的事。如果大家意见相投,制作得顺利,那么结果会很棒!但是如果大家在制作的过程中总是有分歧的话,那么这事就很麻烦了,那简直就是一种地狱式的制作过程。
我的想法是我们首先应该出去巡演。我真有点怀疑目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能够支持我们制作完一张新专辑,如果我们要先呆的棚里制作完一张专辑然后再出去巡演的话,有可能等不到专辑制作完,我们乐队又要面临意见不合带来的难堪局面。在这种情况下,还谈得上巡演吗?我们一直是一支以现场表演见长的乐队,而且在一起演出对大家来说都是件乐事。对制作新专辑这件事,我会认真的对待。我们要听到大部分歌迷对我们的意见,因为我不确定观众对我们的新歌是不是感兴趣。要知道乐队以现在的阵容做专辑离上一次已经相隔10年之久了!但是做一次现场表演的话,我们就会很容易的了解到观众们对我们的表演是不是满意,对我们的新歌是不是喜欢。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重组就出来举行巡演的原因,因为我们想了解到每一个歌迷最想听到的音乐是什么样子。
Lisa:乐队巡演之前排练了多久?
CC:排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吧。对我们来说,作品上没有太多要改进的地方,我们非常熟悉我们要演的曲目,所以我们排练时只需要注意一下某些细节地方就行了。在排练的时候还要注意好舞台上的电路设备,你必须注意好自己站的位置,要不你会受伤的。不过从音乐的角度来看,我们乐队排练得很棒!
Lisa:你是怎样使你的个人风格和技巧不断改变的?
CC:回顾过去,在1988年到1991年的那段时间里,那时我每天都非常刻苦的练吉他,练到我觉得一点趣味性都没有的时候才停下来。每一首歌我都会要弹一段独奏,我要想好应该弹些什么,怎样弹,这样弹观众会不会喜欢等等一系列诸如此类的问题。我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所以我必须做到让台下每一个人都满意。我那时经常有意对着7个总是抱着手臂的人弹,而忽略了其他观众,可不管我怎样表现,这些人总是抱着手臂,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们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想征服他们,所以那时我的那些意气举动忽略了很多真正喜爱我的歌迷。
后来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这一举动是多么的可笑,从那以后,我开始对自己和自己要做的事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这一心态的转变后来让我很轻松的转向了歌曲创作这方面。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想写歌的愿望远远大于做一个吉他手的愿望。当我很年轻的时候,我确实很喜欢弹吉他,并热切渴望着成为一个著名的吉他手。随着我的年龄的增长,我开始发现用旋律和歌词更容易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我有一首叫做《Canse We’ve Ended As Lovers》的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表现了我做为一个吉他手写歌的长处——我的想法得到了很好的实现。而且我觉得一首好歌比一段动听的吉他SOLO更能打动别人,这就是我决定唱歌的原因。
Nirvana乐队的走红唤醒了我,同时也改变了我的生命轨迹。从音乐上来说,他们做的正是我想做的。对我而言,有很多方法可以使我成名,有很多方法让我表达自己的思想,来让我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音乐家。当我听到Nirvana乐队《在子宫里》那本专辑的时候,我就很强烈的感觉到Kurt在作词和作曲方面是个天才。我认识到,弹吉他比写歌要复杂多了。当我准备开始唱歌的时候,我知道在这方面没有人可以协助我,我只能通过自己来完成一切。
我很欣赏Kurt Cobain,遗憾的是很多人都没有认识到他真正的价值,他们只知道享受他做为一个音乐人带给我们的一切。而这一切只是Kurt最不起眼的亮点。当我第一次看到Beatles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要做音乐。当我看到Kurt Cobain所做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应该在唱歌这个方面发展自己,而不是整天去担心弹SOLO时出现的各种问题。
Lisa: Beatles乐队是影响你拿起吉他的人吗?
CC: 我13,4岁的时候就开始弹吉他了。那时我经常去琴行看别人在一起JAM,但是我还太小,甚至还分辨不出BASS音和GUITAR音的区别,也不知道要走上这条路的话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人们看到一个背着吉他的人就会觉得他(她)很特别。
直到后来我也没真正爱上吉他。我曾经在一个吉他教师那上过一天课,我发现我根本就不喜欢那种教课的方式,所以我把他给炒了[笑]。我不愿意被一些条条框框束缚着,我想按自己中意的方法来学吉他,这是我的个性。
Lisa:谁是你心中的吉他偶像呢?
CC:对我而言,Johnny Thunders(New York Dolls)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吉他手!我也很欣赏Cheap Trick乐队的Rick Nielsen和Plasmatics乐队的Richie Stotts。
Lisa:你受过古典音乐训练吗?
CC:我在纽约州立大学学过系统的乐理知识。(可见要想成为一名著名的吉他手,乐理知识多么的重要!)
Lisa:你的第一把吉他是什么样子?
CC:我的第一把吉他是一把日本产的Telecaster型的“KAWAI”牌电吉他。我的第一个音箱是一个“NORMA”牌的老式电子管音箱,那是我父亲多年前买的,我记得那个音箱有8个扬声器,那是个非常不错的音箱。不过要用来与乐队一起做现场演出的话,功率还是小了点。
记得我刚学会弹琴不久的那会儿,一天,一个朋友带了个FUZZBOX效果器来给我开眼界,就是在那一刻,我的生命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因为在那之前,我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每当我跟着磁带里的录音一起弹奏的时候—比如像LED ZEPPELIN乐队,不管我怎么卖力的去弹,我的吉他发出来的声音就是跟磁带里的不一样,我弹出来的声音很单薄,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弄出磁带里那种声音来。因为我那时还不知道失真音色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不知道加了失真的吉他音色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不过那个效果器的踏板很丑,而且在踩的时候只能弄出哇音和FUZZ的效果。我记得他当时用那个效果器调出失真效果后,我马上被震撼了,我尖叫了一声,因为那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声音!
从那以后,我就时时惦记着那个效果器。后来我用我的琴盒跟他交换了那个效果器。因为他有一把吉他,但是少个琴盒来装。我有个琴盒,但是那对我有什么用呢?那时我12岁,住在纽约的BROOKLYN,我小的时候,妈妈管我管得很严,她从不让我出门。如果我偷偷溜出去玩一会儿,我是绝不会带着吉他出去的,所以我拿着那个琴盒也没用。不错,那次交易真是太划算了!
Lisa:谁影响了你使你成为了一名乐手呢?
CC:我所受的影响大都来自Don Kirschner的摇滚演唱会上那些乐队和乐手们。小时候我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打开电视收看这个演出。上面经常有些不错的乐队,像Thin Lizzy和Styx,我很喜欢看他们的演出。记得有一次我在看Steely Dan表演一首名叫“Reelin’ In The Years”的歌时候,我记得那个吉他手,噢,我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他背着一把和我外型一样的琴。我不知道他的琴是不是真的和我的一样,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那就是一样的。我顿时觉得自己很酷,因为我觉得自己居然用着和电视里的乐手用的一样的琴。
Lisa:你当时为什么要从Brooklyn移居到洛杉基去呢?
CC:我是1981年搬到洛杉基去的,那时我19岁,搬去那里为的是成为摇滚明星。我尝试着跟许多乐队合作过,但是都没有结果。后来我认识了我们乐队的其他成员。那时,他们正在走向成熟,但他们还没有一首脍炙人口的作品。我打算加入他们好好干,于是我和我另外两位朋友Slash和Tracci Guns一起试听了他们这支未成型的乐队,我们对他们都心存好感。我回去之后一直和他们保持着电话联系,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学习他们的歌曲。这时,Slash闯了进来,他也有加入他们的意向,而且他非常熟悉他们的歌曲,我可不想和他轮流坐庄,哈哈,于是我告诉他们,我说我觉得你们的歌曲不好听,让我来为你们写点歌吧。他们听了之后不太高兴,他们觉得我很唐突,因为我还在跟他们协商加入乐队的事,还没到可以提这种要求的时候。后来我回到家里便开始着手写一些新歌并向他们学习,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后,我们站在了一起。同时,我们还得到了一纸唱片合同。这就是我加入Poison乐队的大概经过。
Lisa:在这么多年的表演历程当中,你是怎样选择你的设备的呢?
CC:和别的吉他手一样,我总是在寻找着我最满意的声音。你弹吉他的时间越长,你在这方面就越有经验。在你寻找它之前你首先应该清楚这种声音是什么样子。每个吉他手都在寻找着让他们着魔的音色,每个人所追寻的也肯定不一样。所以,在音色的选择上没有最“完美”这一说法。对你自己来说,你最喜欢的音色就是最好的音色。我年轻的时候总是认为Van Halen第一张专辑里的音色是这个世界上最经典的音色,那就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音色,我一直想做出那种声音,但我始终无法得到它。
当我达到了专业的演奏水平之后,我就弄了两个Marshall的音箱头和两个Marshall的机柜,但是不管我怎么调它们也无法发出让我满意的声音。我还有两个50瓦的Mark-2的音箱头,我让Frank Levi他们几个帮我调制音色,但是他们调出来的声音非常糟糕,我很不喜欢,所以我就放弃了他们那套调制方式。在我搬到洛杉基之后,我带着那两个Marshall音箱头来到了一个专门摆弄效果的家伙那里,想和他一起做出使我满意的音色来。没想到他对着我那些东西用与Frank Levi相同的方法调了一遍,然后问我知不知道他是纽约最早从事吉他设备调制工作的人之一。我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原来他就是专门制作这种让人讨厌的声音的人![大笑]。后来,我又试过了很多音效设备,始终都无法找到让我满意的音色。那时,我的音响师Zeke Clark建议我试试Brandshaw Rack这套组合设备,他帮我组装了这套效果设备,结果声音还行,但还不是我理想的那种。我那套设备包括几个H&H的大功率音箱、几个“Soldano”的前级音箱、一块Lexicon PCM 70的延迟效果器、一块Yamaha REV7的混响效果器、一整套音色切换装置、以及一个Brain的MIXER。一直都是Zeke Clark在帮我掌控着这套音效设备,它发出的声音还不错。但是如果没有人来帮我调试这套设备的话,那我就麻烦了,因为我甚至连打开这套设备都不会。因为效果器什么的太多了。
后来,我得到了一个Crate牌的电子管音箱,它自带失真效果。我很喜欢这个音箱发出来的声音,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我干脆不用Brandshaw这套东西了,我直接把吉他接到这个音箱上,中间不加任何效果。那是我对某种声音唯一觉得满意的一次。这次巡演,我借了一个Soldano Hot Rod 100的音箱头,我用两个Speaker Cabinet直接把吉他接入音箱,这样做出来的音色真棒!有时候,我也会用Carvin Legacy的音箱头。尤其在舞台上做现场表演的时候,我会用一个切换装置在Legacy与Soldano之间换来换去。这种简单的组合真好!
我刚开始用Marshall音箱的那会儿,我弹的是一把B C Rich牌的吉他,那吉他可真不错,我爱她,那把琴我现在仍然珍藏着。 后来我搬到了洛杉基,我又买了一把Charvel Jackson牌的Strat型的吉他,那吉他身上绘着火焰花纹,标准的Fender式琴颈,琴身上嵌着单线圈的拾音器,还带着一个摇把!那把琴的琴体是用桤木制成的,非常轻,那也是一把非常不错的琴!
我现在用的琴有:一把Matty Baratto牌FLY-V型的吉他;一把定制的Fender— Strat型吉他;一把带有摇把的Les PauL型的ESP吉他;还有几把Washburn的吉他。其中有两把是Washburn公司送给我的,一把样子跟Fender Strat差不多,型号是N2;另一把就是Dimebag Darrell签名的那款了,那把琴声音很出色,可是我觉得它的琴体太尖了。
Lisa:你重返Poison后有何打算?
CC:我们举行完巡演之后会做一张现场专辑。如果我写出了一首好歌,我就会把它当在这张专辑里面,我从来不反对把新作放在现场专辑中发表。但是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和Poison一起录制现场录音专辑。我现在正与Stepmothers一起在做新专辑,这个乐队是我生命中的至爱,我现在最想做的仍然是唱歌。
Lisa:你对Stepmothers有何打算呢?
CC:我们去年夏天在Woodstock音乐节上做了表演,反响非常好!我们还只发行过一张专辑,我早就想录制新专辑了。我总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把事情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做好,我对我们的新专辑倾注了很多心血,它不久后就会发行。我想人们可以从中感觉到我的音乐变得更严谨了。我很庆幸我有机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对这些事越来越有兴趣,它们对我也越来越重要。如果让我和一支我不喜欢的乐队在舞台上对着20000观众表演,那我宁愿和一支我喜欢的乐队在很少的观众面前做演出。最理想的情况就是Poison和Stepmothers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笑]。
Lisa:你在为Stepmothers的专辑录音时用的是什么牌的吉他和什么牌的音箱?
CC:我用了一个老式的Marshall—PA20型音箱头,然后通过一个CELESTION的话筒把从音箱发出来的声音拾入一个BELL&HOWELL的调音台。这是一个很大,动态很宽的音箱,用话筒拾音能得到一种十分厚重的声音。我录制Stepmothers的??庇昧艘话?956年产的GIBSON吉他,它发出的声音很美。Henry Vaccaro专门为我做了一把吉他,我十分的喜爱这把琴,在录制专辑的时候我也用上了。
Lisa:你有专门用来制作DEMO的录音室吗?
CC:我没有家庭录音室,而且我从不用制作DEMO。我只用录音机就行了,当我的灵感来临的时候我就马上用录音机把我想到的东西录到磁带上,这么做很方便。如果我弄个家庭录音室,那么等我把设备都接好之后,我的灵感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所以我一有想法,我马上就用录音机录下来。我的灵感从来都不是来自我的弹奏技巧,它们往往来自于我在舞台上那一瞬间的想法,所以,我在舞台上更容易得到灵感。
Lisa:你比较欣赏哪些吉他手的演奏呢?
CC:我非常欣赏Eric Johnson,因为他让吉他乐曲成为了一种音乐。我喜欢所有老一辈的吉他手,像Jimmy Page,Jeff Beck,Eric Clapton,Jimi Hendrix,SRV,还有Eddie Van Halen。而且我也很喜欢Kurt Cobain,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喜欢几乎所有的吉他大师,但是随着我年龄的增大,我慢慢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那种技巧性很强的音乐。举个例子,对于同样一种情感的不同的几种表达方式,我会选择比较直接的那种;像Gavin(Rossdale乐队)的那种弹奏风格或者是Nirvana那首《Heart Shape Box》的SOLO一样。我也很欣赏Marilyn Manson乐队的John Lowery,他也是个伟大的吉他手。我也很欣赏Jerry Donahue和Danny Gatton那种类型的吉他手。我的音乐尝试面很广!
现在我听音乐的时候,我所想到的就是我的生命中那段起伏跌宕时期的片段。自从我回归到正常生活轨道中来以后,我的品味发生了改变,我想那不是因为我回归正常的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现在开始考虑一些有深度的问题而不是过去那些很虚妄的东西了。过去一个永恒的主题就是爱情。而现在,当我从收音机中听到一首歌时,我首先关注的就是这首歌的风格以及我能不能从这名歌手中学到什么东西。我的声音不算好,但是我喜欢唱歌。
Lisa:80年代那种强调吉他手技巧性的评价观在今天是不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呢?
CC:确实,我觉得现在要做一名吉他手似乎容易多了。在80年代的时候,人们总是盲目的去强调技术的重要性,乐手们凑到一块就拼速度,看到底谁弹得快。年轻的吉他手们常常刻苦的练习着传说中的扫拨技巧,而不去注重和弦,节奏,调性的学习。结果那种机械的练习把他们都毁掉了,因为那种盲目的练习把他们弄得像一群没有表情的小提琴手。我非常喜欢去各种音乐机构,但我从来不去什么吉他社团,那是个很呆板的地方。那里面的人都只会弹一些炫技性的东西,却从来不去想能不能看懂谱子,会不会写歌这种有深度的问题。他们就是会弹一些很快的连复段,而且弹得很有大师风范,结果,适得其反,这种练习方法到头来还是错的。这些人是很好的SOLO表演家,不过他们永远也成不了音乐家或者是作曲家。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在钻这个死胡同。但是,玩技巧的吉他手却总是远远多于有思想的吉他手。
90年代的时候很多反技术至上的家伙出现在了舞台上,因为他们想表达得更为简单,直接一点。在80年代末的时候,你会看到很多弹吉他的孩子整天抱着吉他苦练技巧,但是没人教他们怎么用吉他去表达自己的情感。这种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而且那正是Poison开始走红的时候。所以那时我要做一名吉他手很困难,我要面对很多人挑剔的目光。但是我不想那样做,我更喜欢用歌声表达我的感受。在最初的时候,我也想做一名很纯粹的吉他手,我想弹得像 Yngwie Malmsteen那样,但我现在没有那种想法了。
Lisa:你想让人们怎样来定义你做为一个吉他手的呢?
CC:我只想人们认为我是个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并创作了很多优美的乐句,而且很有主见的人就行了。我喜欢我创作的那些RIFFS,但我不想谈论关于我弹吉他的事情,因为别人老是喜欢问那几个重复的问题。而且当Poison衰落的那段时间里,人们似乎并不愿意关注我作为一名吉他手的状况。所以,我不想谈论这方面的问题。
Lisa:你对未来的5年有何具体的打算吗?
CC:我喜欢写歌,我希望在这5年里能写出10首上榜的冠军歌曲,这就是我尽力想做的。我想依*我自己的音乐才能来打造一个成功的自我—不仅仅依*我在吉他演奏上的才能,也包括作曲等其他方面的才华。我之所以想这样做是因为我更想成为一个著名的歌曲作者,而不是一个技术派的吉他手。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呓语。回顾过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被Kurt Cobain解放了!就像我曾经影响到的那些让他们一心想学我而不是Joe Satriani的乐手一样;就像当我开始弹吉他的时候,Ace Frehley给我的影响一样。
摇滚乐是为那些不会玩音乐的人发明的。在80年代,很多人跑到学校去学习怎样演奏摇滚乐,那是件很可笑的事情!摇滚乐被认为是一种反叛情绪的体现,所以有很多孩子跑去GIT学吉他,他们因为没有纪律的约束而感到很自由。我很高兴这种情况已经成为了过去。其实很多吉他大师都是自学出来的,他们没在音乐学堂的教室呆过一天。我喜欢创作音乐,而不是去学习音乐。
Lisa:对那些想在吉他弹奏或者歌曲写作上有所建树的人,你能给点建议吗?
CC:首先你要学会抓住你瞬间的灵感。我知道很多吉他手都比我棒,但是我相信我有我自己的特质。每个人都对某种弹奏风格情有独钟,但是你要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创造属于你自己的风格上。如果你深深的懂得你喜欢做的事情,那么你就会做得很出色的!如果你真正想在音乐上有所建树,那么你要有信心,然后要努力的付出,而且你还要有好运气。因为要成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还有个很深刻的体会就是:不管你的吉他弹得多么的出色,吉他永远是为歌声服务的。不管怎么样,吉他永远是第二位的,它永远是歌曲的辅助表达手段。不过如果你Jeff Beck的话,那这事又得另当别论了。但是即使你能做到Jeff那个样子,你能影响到的人总是有限的。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房间里有10个音乐爱好者,那么很可能最多只有5个人对Jeff Beck的音乐感兴趣,但是他们肯定全部对“猫王”都有兴趣。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应该坚持你自己的信念,你要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最重要的是你要真正爱你自己所做的一切。
http://www.GuitarsChina.com/news/eg/eg07/20050418/231655.htm
C C使用的一些设备和吉他
蓝调斑竹以前的老贴
他也是IBANEZ吉他的追随者
呵呵,他的吉他就像他的SOLO一样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