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著名摇滚乐队Pink Floyd吉他手David Gilmour专访

David Gilmour在Pink Floyd乐队三十多年的演奏历程奠定了他成为电吉他界最受人尊敬,最具影响力,同时也是最持久的音乐家的地位。在1968年,David Gilmour以Pink Floyd乐队吉他手Syd Barrett替代者的身份加入了乐队——后者的作用那时已名存实亡。在加入乐队后的很短时间内,Gilmour凭着他优美而流畅的演奏风格向人们宣布了他是一名真正优秀的吉他手!
     今天,David Gilmour的演奏和声音均已成为了Pink Floyd乐队的标志——从他在《 Dark Side Of The Moon》中的吟唱到《Comfortably Numb》中优美的独奏,都深刻的体现出了这一点。

Guitar.com:您是为数不多的几位凭着自己的演奏一直到现在还活跃在乐界,而且被人们所广泛认可的吉他大师。您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
     
David:我制造出来的声音来自我的手和手指所具有的弹奏方法以及我在音乐方面的一些探索心得。我不能弹得跟别人一样,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去做,我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弹吉他。这就是我和其他吉他手的根本区别所在,这也是我被别人认可的原因吧。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我总是竭力去模仿别人,我曾经为我弹出来的声音很像Jimi,Clapton或Jeff Beck而感到洋洋自得。但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开始喜欢上我自己创造的声音了,我人生的转折点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吧!但是在那之前我确实接受不了我自己的风格,而且我对我模仿其他吉他大师演奏的效果感到很满意。

Guitar.com:您在Pink Floyd三十多年的演奏生涯中,是不是一直对您的演奏感到很惬意呢?      

David:有时候我确实觉得我的演奏方式很爽,玩起来很舒服!其实这也取决于那一时刻的具体情况,在巡演途中的很多时候——特别是在完成了一次由200场小型演出构成的巡演之后或正在一次由100场演出所构成的巡演途中,如果我对我要弹的每一个乐句都熟透了而且对自己的演奏效果感到很满意的时候,我便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厌倦——我觉得这样重复下去没多少意思。但是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会灵光一现的想到:“不,其实这样做很棒。”,然后,我就会发现一些需要进一步探索的新的音乐点子以及一些我没尝试过的弹奏方式。

Guitar.com:可事实上,你的声音和你的演奏风格几十年来从没变过。
      
David:我有我自己的风格,因为我有一双特殊的手——只有我才拥有这样一双手,尽管我的手指动起来不是那么快,有些很花哨的动作也许它们完成不了,可有很多地方它们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笑]。我会一连几个月不停的练习吉他演奏,排练。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会去刻意追求速度,我早已抛弃了这个习惯多年了。而且我对大量的练习感到厌烦,也许我的确应该花很多时间来练吉他,使自己的演奏手法有所突破,但我实在懒得去做,其实所有我能在吉他上想到的,或者思考出来的或想象出来的一切一切都大大的弥补了我在演奏技巧上的欠缺。如果这样的问题真的出现了:我掌握的演奏技巧不足以应付我要演奏的乐句时,我便会找一位能够完美演绎这部分音乐的人来替我弹奏。(RANDY:汗!有这样做大师的吗?)对我而言,这样做很方便,因为我的确弹不下来啊,我想,没有理由不让我去找一个能帮助我完成我弹不了的部分的人吧?

Guitar.com:那你招募过哪些临时的吉他手呢?
     
David:我们临时招募过很多临时的吉他手来帮我演奏。我曾一时兴让Tim Renwick来弹过一点,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那时他13岁。我还曾经让Michael Landau在我们的一次户外演出中为我们弹奏过《One Ship》这首歌曲的开始部分;Lee Ritenour在《The Wall》这张专辑的歌曲《One Of My Turns》中弹奏歌曲第二部分的节奏吉他。还有一位家伙,他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他在《Is Anybody Out There》这首歌中弹了开始的古典吉他部分,因为我觉得我弹得不如他那么清晰,饱满。我都不记得是怎么认识Snowy White的了,他也是一个堪称伟大的吉他手,但我真的想不起是何人何时在何地向我推荐了他。

Guitar.com:你对新生代吉他手中那些光速吉他手感兴趣吗?
      
David:噢!很感兴趣,可他们是谁啊?[大笑],其实我对那些只会追求速度的人不感冒,我对他们的演奏提不起任何兴趣。但是EddieVan Halen却是个例外——他是个很伟大而且非常睿智的吉他手。他的很多SOLO以及他为Michael Jackson的那首《Beat It》编写的独奏都是非常短小精悍的杰作,他不仅仅是弹得快,他能在激烈快速的弹奏中突然给你来点让你感觉非常舒适的旋律,然后他接下来的演奏能让你的思绪跟着一起离开你刚才所沉浸的由他的吉他声构造的世界。当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他的音乐已经进入了一种新的境界里。我一直想玩出Eddie这种感觉,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每个人都有着只属于他自己的特质,所以我也许做不到这一点。我心中一直以来的吉他英雄是Jeff Beck ,真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做到消除各种风格界限的人。Jeff能弹得飞快——那可是只有他才能达到的速度。但他却很少那样做,这一点对我影响很大。他的高明之处也正在于此:对于那些让自己感到多余的技巧,他宁可抛弃不用,也不放在演奏中显摆。我曾经和他一起JAM过一首歌,我记不清是在哪儿了,但我记得当时是我弹BASS,他弹吉他,那可真有点滑稽。

Guitar.com:你以前经常使用的琴是不是那把最早的Strat型的Fender呢?
[Gilmour有一把编号为0001的Stratcaster型的Fender吉他]
      
David:对,但我以后只会偶尔用一下那把琴,它非常非常的漂亮,而且那把琴的做工也是绝顶的细致,弹起来十分舒服。总之,它让你觉得完美。我常常担心它是不是有碰坏,特别是在带着它外出的路上。事实上,我很不想带着我任何一把老琴外出,因为出门在外随时都有被偷的可能。我用的那些老Strat琴外型跟八十年代初期的Fender Stratcaster一样,而且它们都是1957年在加洲制造的,上面都有一两个小装饰物,与它们在一起的感觉是非常舒服的,绝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只用它们来做音乐,在录音室亦是如此,我总是对它们爱不释手。

Guitar.com:你在录音室使用一些什么样的设备呢?
      
David:我喜欢把我的吉他接入两个TWEED牌的低频音箱,至于我经常使用的效果器嘛,我喜欢用老式的失真踏板做失真控制;我用Big Muff这款FUZZ效果器演绎了很多歌曲——包括《Dark Side Of THE Moon》中的所有歌曲以及整个60年代所录的歌曲。我把我所有的效果器都安装在了一个定制的盒子里,而且我一直用一个踏板开关做为总控制开关来控制整个效果板的合成音色,当我不需要这些效果的时候我会用这个总控踏板切断吉他声与效果的连接,这样做只是为了将不加任何效果的原始吉他声展现出来。

Guitar.com: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David:我21岁时加入了Pink Floyd,那时我从不想我49岁时要去干些什么,我那时候也不可能想好我49岁时要干的事情。很多黑人布鲁斯艺人八九十岁了依然活得挺结实,很幸运,这个世界没有规定我们,也没有人能告诉我们该做什么或者不该做什么——除了那些一贯支持我们的乐迷能做到这点之外。但此刻我们真的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也许我们会彻底改变以前的风格吧,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