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英雄新书《SLASH自传》精彩片断编译与点评40


以下内容由颠颠CHRIS 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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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在Sunset Marquis的酒吧里呆着的时候,Perla跟她的几个女性朋友一起进来了,但她们(注:其他人)看起来糟极了。她(注:Perla)一来,我立马提神了(注:sight for sore eyes)。她看起来棒极了。我们聊了起来,笑的很开心,那时我意识到,我被她迷住了。她给了我她的住址,第二天晚上我就出现在了她位于Hllywood Bowl的家中。她给我准备了伏特加,就这么简单:我觉得我好像一直待了有一个星期,有一天早晨我醒过来,喂了她的猫,我觉得我们从此就无法分开了。Perla的一堆朋友们对摇滚乐没多大兴趣,但对我来说他们却很有意思。跟她在一起就好像在度假——新的面孔,新的地方。就像我终于远离了我的生活,开始休息一样。我终于遇到了一个能跟我一样开无数个PARTY的女孩。但她十分能自控,这一点我十分欣赏。她很漂亮,聪明,并且有气质,还很能融入生活。不用说,我已经爱上她了。

在我俩认识第十天的时候Perla和我在床上躺着,她突然用一种严肃的表情对我说:“你结婚了,你知道。”
“嗯对!”我说,有一点嘲笑的意思。“你说的对,我都忘了。”
事实上,我的确忘了。我根本没感觉到已经结婚了,而且既然我已经跟Perla在一起了,婚姻似乎不再重要了。这有点像离开枪花:在正式退出前我已经离开很久了。
再见到Renee时她跟我对峙起来,问我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但令她很吃惊的是,我对恢复我俩的关系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离婚。有一天晚上我回家时,我发现她跟一男的在床上,我告诉他们不用起来;我自己出去就行。尽管她不同意,我坚持她签署一份离婚合约(注:sign a prenup;即双方解决分配财产问题的合约)——可能也是因为我吸毒的原因才作出这个决定。这合约签的很顺利,而一旦签完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现在看来,就在几个月里我就突然终结了两段时间最长,关系最密切的关系,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注:即枪花与Ren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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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婚之后,PERLA跟我就开始了一段无比刺激的关系。刺激是因为不像我交过的其他女孩,她对于一段感情十分看重——她没有在瞎耍。所以我和她在感情上的目标就有了一些差别,但这却使我们的感情更加坚固。另外,这其实使得性生活更加真实,所以我不再到处游走了。
当我和PERLA开始认真起来后,她向她妈妈介绍了我,她妈妈生活十分多彩,这使得她能跟别的古巴人区分开来。她通过古老的方式来到美国,当卡斯特罗执政后坐着木船过来。我立即喜欢上了她,一个甜蜜的又有些难对付的老妇人,像她女儿一样能适应生活并且十分机警。她一开始就喜欢我,主要是因为她女儿喜欢我——我也必须赢得她的信任。几年后我在Miami遇到了PERLA的父亲。他七十岁出头,很高大很憔悴,不怎么会说英语。我们一拍即合。他有点像个有着复杂历史的古巴牛仔。PERLA跟我在认识他的第一天带他去了迪斯尼乐园。早晨八点,在我们出发去公园之前,他从冰箱里给我拿出了啤酒。我俩一起静静的看着电视,我们都不会对方的语言,直到我们起身去公园。我们从此开始了一段友情,虽然它是无声的,但却是共知的。不幸的是,一年后他死于心脏病。我希望我能有多点时间陪他。
她同样向我介绍了许多后来成为我朋友的人们,CHARLIE SHEEN和ROBERT EVANS在其中,还有其他一些虽然不是很高调但同样很酷的人们。我们大多数晚上都在一起玩,而且一个礼拜我有三四天都在酒吧里跟别人JAM。我终于感觉到了回归的音乐灵感。
我准备组个新乐队;我想再弄个像SNAKEPIT的乐队,但又不能完全一样。TEDDY ZIG ZAG(注:枪花键盘手2)开始每周二跟我一起去BAKED PATATO JAM。我在那里跟许多BLUES乐手翻弹了许多经典作品,其中有些我从来没有弹过,但我十分热爱这一切。然后我接到了演出赞助商的电话,钱的问题都已经搞定,在布达佩斯,在一个爵士音乐节上压轴演出。我立即同意了;对我来说组个乐队出去演出是最令我兴奋的事。乐队里有JOHNNY GRIPARIC,ALVINO BENNETT和BOBBY SCHNECK作节奏吉他手。我们的演出曲目包括BBKING,STEPPENWOLF,OTIS REDING还有其他一些R&B和BLUES歌曲。然后我们就进军布达佩斯,一切都太棒了。之后,不停有电话打进来要求我们去演出,虽然我们还没意识到,但我们已经是一个巡演乐队了,只要有足够的啤酒我们就去,钱倒是无所谓。我们成为了“给啤酒就演出”乐队,一切都太棒了。我们带着一群工作人员然后有场子就上。跟那群只是为了音乐而演奏的人们一起演出,对我来说是极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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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巡演结束后,我把组一个新的SNAKEPIT乐队的想法告诉了JOHNNY GRIPARIC。我们公开寻找新歌手。当时有个跟我有联系的人说他是JELLYFISH乐队的主唱。既然上张专辑是我跟ERIC DOVER录制的,我决定见见这个人。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切却非常奇怪。

我跟他在PERLA的屋子见面,我刚看见这人的时候就充满了怀疑。他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他根本就没有摇滚的“范儿”——看起来更像是个建筑工人。我邀请他进来然后我们在客厅坐下,我拿出了吉他。当这个人跟我讲他写的一首爱情歌曲的时候PERLA正在楼上。我说我来伴奏,你来唱一下,但是我发现这人唱的也不咋样,所以我很怀疑他是否真的在那个能把和声五重唱弄的很完美的乐队里当主唱。而且歌词也不怎么样。所以我试着礼貌一些然后把他请了出去。

那人走之后,PERLA告诉我说他说的一切都是在扯淡——而且她认识他歌里写的那个女孩。我对此表示怀疑;我感觉她就是随便一说或者是有点偏执而已。我没想跟那人合作但为了证明PERLA是否正确,我又一次把他请了过来。她当面质问那个人,结果发现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时我突然发现PERLA其实比我想象中要机智的多。而且,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也是她许多次将灾难扼杀于襁褓之中使我免于厄运中的一次。总之,这人是个骗子,所以我做了我觉得恰当的事:我跟RONNIE去他的船屋里然后对他进行了恐吓。RONNIE威胁那人要拿他的脑袋在船上砸个洞,并且不再联系我。

之前我说过RONNIE是与我形影不离的人(注:SINGLE WHITE FEMALE;意为模仿的追随者,此短语出自92年同名电影);现在看来这话是没错的。随着时间推移,RONNIE成了我的影子,他似乎就是我。他帮我把东西搬进新家,这的确棒了我很大的忙,而且他一直很忠诚,但当我跟PERLA在一起之后,我感觉他总在偷听我们的谈话。最后我发现他偷偷把我的车卖了却没告诉我。我感觉到他不仅过着我的生活方式并且某种程度上讲,他甚至想成为我。在冲突爆发前,感谢上帝,他静静离开了。然后我又发现我曾经给他的东西,包括黄金唱片,奖杯,一类,全被他在EBAY卖了。真棒啊。

总之,我还需要一个歌手。当JOHNNY给我播放了ROD JACKSON的录音带时,我知道我们找到人了。我让这三四个候选人录了小样,ROD在“ALL THINGS CONSIDERD”这首歌上的表现非常出色。他的声音非常棒。这虽然是摇滚,但更听着像高音下的R&B。所以我说,“咱们见见他”。ROD是个完美的怪人(MISFIT):他很高,半黑半白,总戴着太阳镜,却总特忧郁。他来自VERGINIA,他有着很纯的南方的气质和南方口音。但当他一张嘴唱歌,他就能像OTIS REDDING那样吼或者能唱SLY STONE那样的高音,不过他也有TEDDY PENDERGRASS和MARVIN GAYE那样的blues嗓子。他的声音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但我没什么负担,所以我就全心投入了进去。

我们在MATES那里写了不少怨天尤人的素材——JOHNNY G,MATT LAUG,REGAN ROXIES——大家一起,然后我把乐队拉到了我BEVERLY HILLS的房子,我们在那全心的录音室里排练录音。我们工作的很努力,在很快的时间里就写出了有一张专辑那么多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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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里,我跟TOM MAHER的关系很近,在枪花管理层内他一直是站在我这边的。当我离开枪花后,他也离开了枪花并且有意想再“管理”我,但我不太确定这样合不合适。他有可能是个奸细,来我这工作是为了让DOUG知道我的动向。不过那会他的确是我的经纪人。

那时,1998年,整个唱片产业处于巨变中。黑色星期五终于出现了,那一天数以百计的音乐制作人被开除;他们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在SUNSET大道上。大多数唱片公司被合并,其中之一就是GEFFEN,它被并入了INTERSCOPE。这是我所了解的音乐产业末日的开端。

一旦GEFFEN被吞并,我便得重新认识那些与我一起工作的人们。我弄的乐队跟90年代中期的那种GRUNGE音乐没什么关系:那只是很酷但很短命的一段时期罢了。很快它就被RAP摇滚和偶像团体所替代……而INTERSCOPE或多或少是那种挺三流的说唱乐。我对那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也对唱片产业发生的巨变毫不知情。

新一代的音乐制作人逐渐变成了行业标准;他们弄出来的歌比较柔,他们更喜欢用电脑处理。我自己的那一套观念逐渐不吃香了。在整个公司里我唯一认识的人就是LORI EARLE,他自从枪花被签约就一直跟我干活。

被派来跟我合作的人叫JORDAN SCHUR,我记得我跟他见过面之后,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家伙我丝毫无法信任。他给了我太多的承诺,而我才认识他二十分钟。他属于那种高谈阔论的人:“我们将来会卖出去几百万张唱片,然后买新车”,这类废话。我当时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而他是INTERSCOPE老总JIMMY IOVINE的儿子,所以我还得认真对待他。我给他放了几首下一张SNAKEPIT专辑的小样,他说他很喜欢并且等不及要做成专辑发行出来。然后我见了JIMMY IOVINE,他建议我让JACK DOUGLAS做我的专辑,我觉得这主意很好,因为JACK曾经制作了AEROSMITH的《ROCKS》,还跟JOHN LENNON等人在七十年代有过合作。JIMMY也认为我的主唱似乎不太合适,因为他的嗓子太SOUL了,但我为ROD进行了辩护,我说“ROD的嗓子很好。只是你不喜欢罢了。”

这时候IZZY也被他的唱片公司抛弃了,DUFF也是;所以我也一直很担心,但JORDAN非常的兴奋。JORDAN安排了另外一次会议,然后又不开了,然后态度突然又来了个大转弯,说SNAKEPIT这类的音乐他们不愿意做。我很震惊;我离开了。“现在还像点样”——我刚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特别拿不定主意。基于这个,我决定离开这家公司,而且因为在制作这张专辑上已经花了大价钱,我决定把它买回来。我觉得,我有那间大房子,我有录音室,我完全可以在那录音然后在别的地方再卖。可以说对于整件事我很固执。

同时,TOM MAHER并没有帮上我什么忙,我觉得找一个新的经纪人,然后JACK DOUGLAS把SAM FRANKEL介绍给了我,他有把我介绍给了JERRY HELLER。当时说定的是,HELLER当我的经纪人,FRANKEL每天照顾我。我当时见了一些人,但当我决心要完成一件事时,我会在所不惜把它完成,并且要立即完成。JERRY就是我需要的人,但我并不太放心,因为所有的安排我都不太确定。何况我喝酒喝的猛,无法作出清醒判断,但我不管这些——我只是想继续向前走。我跟JERRY和SAM达成了协议,而JACK DOUGLAS也开始着手制作我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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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又回到了最初在枪花的日子,想让乐队飞黄腾达但是周围的人却不怎么给劲:JACK很不错,但目前毫无进展,JERRY HELLER已经在HIP HOP世界里安家了,他似乎不怎么给摇滚乐做贡献了;SAM是个来自东海岸的犹太律师,他人不错,固定去看望他母亲,但是似乎对娱乐圈一无所知。一切又像是天天过狂欢节,而音乐产业对我却如此陌生。

随着乐队继续向前发展,事情就没原来那么好了:主唱ROD JACKSON,原来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而且还是个瘾君子,JOHNNY GRIPARIC是个很好的贝司手但他没什么巡演经验,而RYAN ROXIE,这个我从ALICE COOPER乐队里挖来的节奏吉他手,只关心出专辑。鼓手MATT LAUG是唯一一个经验丰富的乐手。当然,还有我,担任老大的角色,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把版税和其他的好处都平均分给了每个人,所以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团队共同的奋斗结果,但最后却变得很麻烦。我只想把专辑录完然后继续巡演。我跟KOCH唱片达成了协议因为他们出的价最高,但这是个巨大的错误,因为专辑一旦发行之后他们就把我们甩了,这对当时的境况没有丝毫改善。

JERRY HELLER是个适合组织狂欢节的经纪人。他试着把握一切我所被给予的机会。他的事迹我在别人那里也听到过不少。但他给我们争取来了给AC/DC的STIFF UPPER LIP巡演开场的机会。以此赢得了我的信任,当上了我们的经纪人。

同时,JERRY希望我签署一份合约,这上面规定他将永远能从SNAKEPIT乐队所有的收益中拿走20%,再加上SLASH个人今后从枪花里获得收益中的20%。PERLA不信任这家伙并且建议我不要签署,而当我把合约给我的新律师DAVID CODIKOW看的时候,他告诉我这简直是自杀。他找到JERRY然后张嘴就骂他是混蛋,所以JERRY把他开除了,但这个比较神奇因为他没有权力这样做——我的经纪人没法开除我的律师——尽管如此,DAVID还是辞职了。事后看来,其实挺可笑的,不过当时也没办法。

所以那时我就没有律师了,有一天晚上我跟PERLA在家里,然后听到了敲门声。那是警察,他有着逮捕PERLA的许可,因为她违反了缓刑规定。她被拷了手铐然后被推到了警车里。PERLA已经有DUI(?)了而且不能开车,但她开了。当她在监狱里服刑的那56天里,JERRY让我签了那合约而我当时脑子还不太清醒。我每天从早到晚喝了无数的伏特加,而我肯定也无法作出理智判断。

早在跟MOTLEY CRUE巡演时我就尝到了一大早赶上震颠性谵妄(注:Delirium tremens;一种由于突然停止喝酒而引起的神经性错乱)的厉害。我开始一大早就喝酒,并不是来抑制宿醉(注:HANGOVER)而是为了控制震颠性谵妄。这种习惯之后引起了麻烦。PERLA在监狱时,我每晚放一杯鸡尾酒在床头,第二天一早把它喝完,然后这一天才能清醒的过。警察经常禁止我去监狱探望她因为我喝的太醉。我真的一塌糊涂:除了每天喝一堆伏特加之外,我还去酒吧里喝啤酒。我的健康状况不太乐观但当时没有人看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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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DC巡演结束之后,我们在剧场里举办了一次压轴巡演。为了这巡演我真出了不少钱,但是我并不在乎。两个月后KOCH告诉我们:他们把巡演赞助商推了,而且根本没有为巡演做宣传。我们虽然会去做签售,但商店里根本没卖我们的专辑。那天我必须打个电话才能把我们堆积的这一盒子的cd送出去——简直太像SPINAL TAP了(注:70年代一个摇滚电影,讲啥的不知)

随着巡演的继续,我记得我当时感觉不太好。在PITTSBURGH,我记得我觉得我应该在试音前去趟医院。我再接下来的记忆就是躺在医院里了,旁边有PERLA陪着,她看上去十分担心。我的心肌萎缩病刚发作。多年的酗酒习惯让我的心脏变得异常脆弱,脆弱到已经无法维持血液循环了。脑供血不足,导致晕厥。医生说我最多活六天到六个星期,再多没戏。一旦我恢复了之后就飞回了L.A.,我被要求躺床上休息并且禁止引用任何含酒精的饮料。

医生在我身体里安装了一个起搏器来防止心脏骤停,并且保持心率稳定。一段时间后,我开始了新的疗程,每天做一些少量的练习。而我心脏竟奇迹般的开始自愈,医生都不敢相信我身体的状况竟然一天一天在改善。最终我又可以弹吉他了,我决定要弄完我们的巡演。我4个月来健康无比。当我再次用清醒的眼睛注视我的乐队时,我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混乱。

那个瘾君子主唱有随时垮台的趋势,还有那个贝司手,他们俩似乎就是想要过我的名声所带来的好生活。但以我的新眼光看来,这实际上是十分非专业而且本末倒置的。这帮家伙似乎还不如我高中时的那帮朋友有事业心。他们似乎把这次巡演当成寻乐的机会,而并没有考虑自己在乐队中的位置及分量。剩下的日子里,不在舞台上的时候我一直在车上呆着。当我们回到L.A.之后,在演完最后一场后,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还一直呆在那里,而那也是我很长时间内最后一次跟他们说话了。足够久之后,我跟JOHNNY和MATT又成了好朋友。